过斯托洛夫斯基

挚爱老板。什么CP都能吃一吃,不存在拆逆概念的无节操人士。

【POI/RF】阳关彻(四~五)

中古架空注意, @35Rums 点的武侠梗,是不是太久了我贴个前文:戳我,家里电脑太不善良,我回校尽量早点发结局_(:зゝ∠)_

(四)开金锁蛟龙远走,假送亲虎豹脱逃

这五月恁地不饶人,整日里阴沉沉的,还热得出奇。有一阵没一阵地下雨,愣是一丝凉风没有,蒸笼也似闷得人喘不过气。手脚利索的庄稼汉们早早地趁了日头收齐麦子,跟老天爷抢时候去晒场打好。而那些家里头男人被抓去徭役的人家,只能赶巧收上几分地,这没完没了的雨一下,大半年的辛苦和租税都打了水漂。

现下守城的士兵也憋了一肚子火,里衣黏在身上被铠甲压得半点热气都透不出去。年成不好,还赶不上晴天回家收麦子,难免捎带着把这股子气都撒到了进出城百姓的头上。但凡长得和那副画像有几分相似的都让拿住细细盘问,超过三尺的箱子、坛子都得挨个打开搜查。

这么一来要想混出城去,怕是不大容易。

李四凑上前看了眼画像就乐了,画上人一对尖耳朵,嘴歪眼斜,说不像倒也有几分神似,说像呢又是哪哪儿都不对。

“到不是恭维,冯七,你长得可比那画儿里人好看多了。”

冯七皱着眉头,“难怪他们从来抓不到人。”

刚到城门口,头一乘轿子就被拦下了,圆乎乎的管家忙着打点士兵塞红包,被守城官喝住了。

守城官挥挥袖子,“轿子和车里的人都出来。”

牙婆、奶娘、陪嫁丫鬟等下车的下车,下轿的下轿,在地上铺了红毯子扶新娘子也下了轿。

守城官上上下下打量着新娘子,身量纤纤一位,个子却不矮,不似寻常娇小姐。

“谁家小姐,嫁去哪家?”

管家忙作揖,“回官爷,冯家七小姐,要嫁京城李家公子。”

“把盖头揭了。”

“哎呦官爷,那可使不得,这盖头揭了不吉利。我家小姐在这抛头露面已经是……”

那新娘子叫住了管家,“豆伯伯,不碍事。我们还是照做早点出城,免得误了时辰。”说着便要掀盖头。

这声音娇滴滴的,露出来的一双小手白白净净玉葱一般,分明是位美娇娘,守城官手一挥,“罢了,过去吧。”

那管家千恩万谢,留下了两坛女儿红给士兵们解渴,着人扶回小姐,轿子接着马车往城外赶。走在末了的阴阳先生又让拦下了,守城官冲那先生一拱手,“劳先生大驾,替小人课上一卦。”

那先生捋了捋胡子,“这位官爷既得仙缘,小人便斗胆课上一卦了。”说着拿出签筒,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排出几枚铜钱在桌上,沉吟片刻后与守城官行了一礼,“恭喜军爷,喜得一麟儿,此子主合家安康富贵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
守城官笑了笑,挥挥手让那先生带着徒弟过去了。

士兵们一边喝酒一边倚墙根说闲话,“你说那阴阳先生算得也不准,怎么头儿就让他走了呢?”

“准是看见头儿发红蛋,才猜的家里生了孩子。跑江湖的混口饭吃,准不准也不打紧。”

城外五十里,那新娘子大大方方揭了盖头跟陪嫁丫头说话。阴阳先生把胡子一揭,正是冯七。李四沾湿一块手帕递过去,“师父可要徒弟替你擦脸?”冯七瞥了他一眼,只接过了手帕没接话,把本来就因为浆糊发红的半张脸擦得又红了几分。

一行人喂马装水,收拾干粮分发下去,各自忙活各自的。小熊让扮成陪嫁丫头的肖大夫逗着。李四咬了一口干粮又皱着眉揣回包袱里,只得没话找话地逗冯七。

“跟肖说话那姑娘哪儿来的?”

冯七刚掰了一小块干粮的手顿了顿,“根姑娘算是……一个朋友。”

李四挑起眉,“什么朋友?”

干粮在嘴里磨着牙,冯七沉思良久,好容易就了口水给咽下去,“一言难尽。”

“她要是你的心上人可糟了。”

冯七一口水呛在喉咙里,咳了半天,李四体贴地凑过来揉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。等这口气喘匀,冯七拧着眉心问他为何。李四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做了个好为人师的,“刚才肖分了半块肉干给她。”于肖大夫而言,能压过食物分量的小熊算一个,这位姑娘,分量也不轻呢。冯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“那是根姑娘和肖大夫的私事,与我不相干的。”

“不是就好。”李四笑得冯七背后发冷,“冯七,你真不知道守城官家里有什么喜事么?”

冯七奋力掰着干粮,“那位大人昨日卯时三刻喜得一千金,六斤六两,胳膊上有块红云胎记。这点小事情,问问稳婆就知道了。”

“真不赖呢,冯七,看来你百晓生的头头 也不是白当的。”李四趁肖没看见摸出盒糕点塞进了那先生怀里,冯七眨眨眼,没做声把干粮搁到了一边。

(五)坠红尘流转市井 弄风月明珠暗藏

话说那冯先生一行扮作送亲队出了城,修整后便三三两两各自散去了,肖大夫抱着小熊揉了好阵子,才让根给拽走了。

冯七整整青布袍,李四勒住缰绳,好整以暇地看他踩着马扎上车。期间袍子绷紧显出来的腰身让李四愣了愣神表过不提。冯七小心地看向他,“李四先生,着实抱歉让你蒙在鼓里,只是眼下要解释也不方便。”李四猛地回过神来,忙说不碍事,老老实实地招呼小熊跳上来,顿开缰绳,马车就晃晃悠悠地跑起来了。

也是离得不远,天擦黑时候就到了京郊,找了家小客栈,权且用马车抵了一晚房钱和两顿伙食。李四也没吭声,牵着小熊到屋里安置好,向后厨讨了两块肉和几个鸡蛋给小熊加餐。为了不引人耳目,他们得步行进城。

夜里房顶上略有些响动,小熊警觉地守到了冯七床前,过了会儿李四从窗户翻进来才又趴回小榻上。那冯七还睡着,没有要醒的意思,李四眨眨眼,拿过一个枕头便挨着他躺下了。

隔天冯七醒转,半是旅店里鸡鸣,半是热的。睁眼便瞧见李四让他争些儿一头撞床柱子上去,偏那人的一条胳膊还环住了自己,觉出他有动静又收紧了几分,手底下哄孩子似的拍了拍。冯七被闹得哭笑不得,只能勉强抬起手去推他。

这一推不要紧,正摸在李四敞着衣襟的胸口,气血翻涌之余暗暗嫉妒了武将出身的结实体格片刻。到底练家子,手比脑子快,那李四眼都不睁就把冯七的手给攥住了。

四目相接比想象的还尴尬许多,冯七这心差点没蹦出嗓子眼去。李四含笑抓着他的手又往里探了几分,那颗心跟他的一样蹦得飞快,一时间竟生出几分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感慨。肯定是李四的眼睛看得他头昏了,冯七咬咬牙,把手抽了回来。李四也不拦,一翻身下了床去屏风外边,冯七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,伸手去拿外袍。

收拾齐整去了李四屋里,方知他说的“那屋里睡不得”是什么意思。

七八个普通百姓打扮的汉子被许多布条捆在一起,身上衣物多多少少被扯下几片来,连嘴也堵得严严实实。冯七往李四那儿一偏头,“李四先生,你可介意放他们走?”李四这儿也乐得凑上去,“全听你的,冯七。”冯七撂下一句,“你们就跟主子回,说我要谋逆。”就牵着小熊走了。李四愣了半晌,扯下一个刺客塞口布,“你听懂了吗?”那汉子摇摇头,李四起身也要往外走,让喊住了。“大侠,您老答应放我们。”李四撇撇嘴,扔了把小刀过去,把那汉子的抱怨也一股脑撂背后了。

两人错开寸许前后脚走着,冯七牵着小熊,李四闲闲信步跟上,冷不丁一辆马车打边儿上过,车里人伸手就要抓那先生。李四上前把人格开,打了照面才看出来是肖大夫,没多费唇舌,借力跃上车又把冯七拉上来。小熊流着哈喇子也跟了上来,热络地舔肖大夫的手。

肖丢给他一身衣裳,说好比不上达官贵人,说差又差不过堂倌小厮,男子衣服却有些脂粉气。见李四发愣,肖大夫也没有解释的打算,“换上。”抬头看对面的冯七,正红着脸让那根把外袍给换了身粉衣裳。这衣裳穿他身上好看归好看,可那根姑娘拢着他衣襟的手也着实碍眼。他皱着眉头看向肖,意思是你也不管管。肖心领神会,递过去一条锦白缎的汗巾,让根给他扎腰里。李四只能翻了个白眼。

马车径直把他们往烟花巷带,李四心下了然,冯七眼神飘忽不敢看他,“抱歉李四先生,要委屈你……”不等他答话,根先伸手去拍了拍冯七的肩膀“听我一句,海瑞,他可一点都不委屈。”

临下车肖递给他一架古琴,特意嘱托了一句,“留神听响。”李四这一掂量,里头大约是有暗格,点点头,把琴稳稳地托着,跟在冯七后头。末了瞅了一眼招牌,“辛夷坞”,名字倒不错。

由小厮引着到了一间厢房,李四挑了个方便活动的地儿坐下,开始鼓捣琴身里的暗格。冯七倒了杯茶,“李四先生,我们在此候一位故人,眼下你有什么想问的,不妨问问。”

李四抬起头来,眨了眨眼,“本杰明是你弟弟?”冯七点点头。李四也点点头,“你们长得挺像。”冯七笑了笑,“你和霍将军也是。”李四一个没留神,咯噔一声把暗格打开了,里面的小匣子也掉到了地上,“他是你这边的?”冯七点点头,把小匣子捡起来打开,里头折着一封信,有个忙还请李四先生周折一番,届时不妨让霍将军亲自讲与你听。

李四看完了信,摸出火折子给点了。正巧,等的人也来了。

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天在别宫围了李四的方脸男人。他抬手行了一礼,“李四将军,别来无恙。”李四点点头,算是招呼了。冯七和他在棋盘两头坐定,极快地布子,不一会儿摆好了一局珍珑。疤脸打门外进来,也不避讳,就亲了方脸男人一口。李四不太懂棋,但看着冯七连着被杀掉好几块还是有点着急,上前凑到他耳朵跟,“先生,要不我也亲你一下?”冯七拿棋子的手都哆嗦了,“我们不是比这个来的,李四先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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