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斯托洛夫斯基

挚爱老板。什么CP都能吃一吃,不存在拆逆概念的无节操人士。

拥抱(Z/A)

ME角色的水仙拉郎 

@风中一只猹 不知道太太还在不在坑里_(:зゝ∠)_,还是短小没什么内容的超短篇


       阳光正好,有一点风,紫色的桐花扑扑簌簌地落下来,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地从窗前掠过,空气里一定是那种甜甜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四月的天气不热也不冷,Zep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和宽松的家居裤,坐在窗边懒散地晒太阳。因为花粉过敏只能待在家太可惜了,他甚至开始嫉妒那些孩子们,能无忧无虑地和Andy分享这些阳光、他的宝贝虫子、还有花粉。他试过戴上帽子、口罩以及墨镜,把自己裹在一件大得能当睡袋的外套里出去过,结果吓哭了好几个小孩子,超市的收银员打开钱柜时一个劲儿地哆嗦。我明明是个很乖的孩子呢,Zep心想,顶多也就有那么一点儿坏坏的小心思,就一点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拥抱Andy,不用工作闲在家的时候这个念头尤其强烈。当然他也不止一次那么想过,但从没尝试付诸实践。抱着Andy不撒手让他焦虑到哭出来?不在选项内。Andy只肯拥抱Harold,也许因为他们都戴眼镜。反正Zep扣上眼镜给自己套了妥帖的三件套的时候Andy没来抱他。

       上帝真是偏心呢,大家都喜欢Harold,他也喜欢,这就没办法了。他没办法嫉妒大哥,但他可以嫉妒Benjamin,那个时刻想着如何把Harold拐到房间去的混蛋。他想要多少拥抱Harold都会给的,即使他浑身上下都是新鲜的尘土和汗水,Harold也不会在意自己精致的西装。上帝真是偏心。

        Harold从来不拒绝弟弟们的合理请求,那是他能找到的,最接近Andy的拥抱。某种程度上Harold和Andy很像,扣得严丝合缝的小马甲,柔软的小肚子,半强迫症的过度清洁的清爽的味道。如果Benjamin没有在Harold背后用眼神威胁他,Zep觉得自己的确会舍不得放手。曼宁看起来也不喜欢拥抱,但威廉可不是那种会在意冰块脸的家伙。当然威廉像块麦芽糖一样黏在他身上的时候也没见他抗议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阳光随着时间轻巧地转移了位置,Zep兴致缺缺地背着病理书,试图让自己转移一点注意力。人们不可能都得到他们想要的,这很正常,否则会天下大乱。但人也总是贪心的,有了一颗葡萄,会想要一串,有了一串,又想要葡萄树,太贪心了可不好。苹果派的香味从烤箱里飘出来,Zep把书搁到一边,急匆匆地跑过去。这个派烤得还算成功,他戴上手套把盘子小心地端出来放到料理台上。门口的响动显示着Andy的归来,时间刚好。

       “今天的表演怎么样,Andy?”

       “很……开心。你呢?”Andy短暂地看了他一眼,又专注地推着他的虫子们往屋里来。

        Zep放下手套走过去看他需不需要帮忙,没料到会有一个从Andy哪儿来的问题。他夸张的叹了一口气,“不,我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 Andy往后躲了躲以示自己不需要帮忙,疑惑地盯着他,“你不开心,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“春天来了,我却看不见它。”Zep撇了撇嘴,他们家里没有铺地毯,大理石凉凉地从脚底攀上来,Zep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穿拖鞋。

       “但是你花粉过敏。另外你不应该只穿着袜子,很冷。”Andy把拖鞋拿了过来,“也许下次我可以留一只红玫瑰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 “那很好,谢谢你,Andy。”今天他讲话很多,这就足够Zep高兴好一阵子了,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 Andy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,“苹果派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是问正餐,Andy,吃甜点之前要吃什么?”Zep忍不住微笑起来,Andy把一只红玫瑰放在他手上,毛茸茸的小家伙灵活地舒展八条腿,爬上他的袖子,痒痒的。

      “我想吃咖喱。”Andy小心地把一个又一个盒子放回他们原本的位置,尽可能不打扰到里面的小家伙。Zep点点头,准备转身上楼做饭,一个小小的黑影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,还没来得及看清,Andy先惊慌地叫了起来,“蝙蝠!”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多彩,Zep把红玫瑰还给Andy让他把小家伙放回箱子,抄起捕蝴蝶的网赶那只长翅膀的老鼠,Andy则英勇地挡在他大大小小的盒子前面,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。终于Zep成功地把四处乱窜的蝙蝠赶出了地下室,连忙冲身后挥手,“Andy,关上门,快!”

       比地下室里有一只蝙蝠更让人糟心的莫过于客厅里有一只蝙蝠了。半盲的小东西绕开吊灯在房间里乱飞,Zep叹了口气,抬手关掉了灯,把窗户和房门大开。黑乎乎的小影子在房间里盘旋几圈后就飞了出去。Zep满意地打开灯,关上门窗,但是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堆满了眼眶。在一连串让人晕头转向的喷嚏中,他努力稳住自己去厨房试图弄点盐水,结果不小心打翻了苹果派,叮咣作响间只救得一点形状模糊地瘫在盘子里,一大片果酱热乎乎地黏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倒霉透了,Zep小心地把盐水灌进鼻子里时这么想着。背后传来老式空调嗡嗡的声音,应该是Andy听到动静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把换气系统打开了。”他盯着地板上的遗骸,递过去一条毛巾。

         Zep把毛巾捂在脸上,声音闷闷的,“啊,抱歉我们没有苹果派吃了,Andy。或许你可以试着订个外卖,我去换身衣服,地下室的气窗估计坏了,得补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定外卖。”Andy的声音越来越近,Zep维持着静止,听到自己因为对方的脚步声而放大的心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拥抱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温暖的拥抱,如果忽略他们衣服上的苹果酱和面皮的渣,这是个完美的拥抱,Andy柔软的小肚子贴着他的,过分清洁的味道令人安心地穿过甜甜的苹果香。他真的不能奢求更多了,上帝偶尔也不是那么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Andy在他又打起喷嚏的时候松开了他,并很快地跑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谁说过,拥抱是个奇怪的东西,离得那么近,却看不见对方的脸。Zep脸上捂着一块毛巾,眼睛止不住地往外流泪,开心地笑着,看起来有点滑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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